白山茂一动不动地站立着,呆呆地望着眼前绝美的男子。脑子里一时一片空白。他甩了甩脑袋,试图让头脑恢复清醒。眼前发生的事情确实很不可思议,但是作为一个平日里容易陷入深奥的哲学玄想的人,男人说的话,白山茂竟有几分认同。虽然有点自以为是,但自己确实隐隐觉得,自己崇高的美德和苦难的遭遇确实证明了神的不完美,自己的失败是神的责任。所以,由神的不完美所诞生的自己,就会得到与神对立的力量的救赎,也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。再加上亲眼看到男人刚才展示的超自然力,自己对男人的话已经信了大半了。自己本来就不是个大惊小怪的蠢材,而且对男人也有一丝莫名的好感。所以这也正常。不过,还是有些不清楚的地方要问一下。
“你说签订契约,臣服于你,是什么意思?”
“契约是人类的发明,用来确认彼此的交易。我们要做的交易就是,你把你的灵魂,神之弃子的灵魂交给我。能成为神之弃子的人的灵魂都十分纯洁,拯救你,获得你的信仰对于作为神之影的我而言非常重要,这不但是我的目的,也是我与神对抗的手段。我要你按我的意志行事。而我也将赐予你获取德福一致的力量。本来这只是需要你的意志认可的。但在低次元,意志是无法具现化的,只能用象征的手法表现。那就是契约。你身为人类,而且我现在也是以一具低次元的人类躯体在活动,所以要采取契约来确认我们的交易。”男人说完有点深奥的解释之后,换了一副轻松的语气,眨了下眼睛俏皮地说道:“嘛,毕竟这可是很重要的事情,影响到人与神的未来,总不能草率决定吧,总要点儿仪式什么的。我也是我现在这幅人类身体的要求。”
“神魔也有这种趣味吗?”白山茂在额头冒出一滴汗,无语地吐槽道。
“哈哈哈,低次元的世界也很有趣嘛,不然我也不会这么执着于现世的果报。”
“那,你要我的灵魂是什么意思?你不是要拯救我吗?没有灵魂我不是死了吗?”
“不不不,我可不是这个意思。谁都可能要杀死神之弃子,只有我和我的信徒不会。我的意思,是要你成为我的信徒。得到神之弃子这样崇高的灵魂的信仰,对我的理念就是最大的肯定之一,而在神魔的领域,理念与力量是同等的,这样说你作为人类就能理解这个重要性了吧?另外,由于我将赐予你这个世界不存在的力量,所以也必须限制你的行动。这一点我和神是相反的。他先束缚你们的力量,然后赐予你们行动的自由。而我则解放你们的力量,再限制你们的行动。你已经拥有神赐予的自由,所以当你得到我的力量之后,我也要从你那里收回相应的神给的自由。简单地说,你必须服从我的命令。”
“要我服从你的命令?但是……”
“但是什么……”
“我可是男人啊?怎么可能服从另一个男人?”
“啊~哈哈哈哈”男人情不自禁地大笑起来:“你还真是执着啊,这也是你的正义吗?对对,就是这样。为了心中的理念,能够抗拒巨大的诱惑,这就是成为神之弃子的前提。”
“什么神之弃子,若不是命运捉弄,谁愿意被神抛弃啊?”白山茂无奈地吐槽道。
“不过,”男人无视他的吐槽,继续说道:“作为神之影,我很欣赏你对真善美的执着,其实呢,男人女人的灵魂并没有不同,不同的只是他们的身体罢了。我要的主要是你的灵魂。不过呢,作为这幅人类肉体的主人,我更是很了解你的想法。其实你是个男人,作为男性,我也挺遗憾的。”
“……你、你你这话什么意思?”
“想不想做个女人试试?”男性俊美的脸温柔笑了笑。
“什……什么?”
“你也觉得做男人很累吧?没有力量也不能示弱。所以变成女人就好了。这么想过吧?”
“不要随便偷窥别人的内心!”
“所有人类的内心在神魔面前都是透明的。”
“但你不是要给我力量吗?我有力量就能当男人了啊!”
“但是要我的力量,得先臣服于我,你不是觉得你作为高傲的男人不能臣服于另外的男人吗?哦,当然,我要是女的那就更不行了吧?毕竟男尊女卑是主流,而正义,或者至少,美,大多是属于主流的。女尊男卑你也是不能接受的。所以,问题就在于,你是个男人这件事。只要你是个女的就行了吧?”
“唔……”在男人一连串的嘴炮攻击下,白山茂顿时竟无语凝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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